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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海上花列传》读后感合计90句-读后感

《官场现形记》

看完了《官场现形记》,李宝嘉著,张友鹤校注,人民文学出版社19XX年6月第1版,19XX年4月西安第1次印刷。这本书大多是繁体字,也有不少简化字,正是建政初期繁简过渡时候的面貌。质量很不错,纸张印刷都是上乘,虽说耽搁了21年才出版,发行了能够出落得这样的一个模样,再比较这本书的各方面素质,也是天理昭然。张友鹤的校已很下功夫,通篇我就查处了两个错字,也是形近,字儿小,难免是误植;注得精到!虽然都是规规矩矩的注解,但这是有选择的注,不是滥注,堪为唱和,让人看了知话里有话又不留痕迹心照不宣。张友鹤在此书后面还编了一个《清代的官制》,对不了解清朝官制的我来说真是大大的补了一堂课,来龙去脉,言简意赅,答疑解惑,茅塞顿开,同时也越发感到近几年的古装戏实在没文化不考究。而且这张友鹤的《清代的官制》还有另外一种好处,基本上可以作为《官场现形记》的概要或者节略,即便没什么耐心去看这1000多页的小说,看了这《清代的官制》也就够提纲挈领,大可发挥的了。此书开篇是“出版说明”,而本来可以作为“序”的一段话,却被编到了最后作为“后记”。本来“序”是点睛之笔,此乃清代说部的惯例,如此给放到了后面,不知何意。但我认为如果起初不看附录里的《清代的官制》和《后记》这两篇儿张友鹤的文章的话,这本书未必能够一次看懂,不过就是笑笑过去了的。

现在那四篇儿鲁迅推荐的清末谴责小说我算是都看完了,《老残游记》《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》《孽海花》《官场现形记》,各有各的妙处,不过统宗的是一本儿《儒林外史》。其中文笔最好最有才情的,当推《孽海花》,结构最大胆的是这本儿《官场现形记》,散得很厉害,但又不失章法,不像《老残游记》也同样散得无边际,但过于随意了。论结构的造诣,这四篇都在《海上花列传》之下。《官场现形记》的最后一章点题相当大气,弄得我想对该书发议论也说不出更多的啥了。

据我看《官场现形记》的水平要在果戈理的《死魂灵》之上,首先是传统白话不像老果那样废话那么多,而且讽刺更灵巧尖刻,篇幅差不许多,《官场现形记》大大小小记事过百,而《死魂灵》则仅只有那么几个地主官员现眼,灵感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的。论体例,都是只写了上半部,下半部《死魂灵》虽然也出了若干,但成色显然寡淡,不足论的。李宝嘉和果戈理都是以讽刺见长,李宝嘉见好就收,不越雷池一步,知道自己写不出什么好形象正派角色来,索性不写,只托被火烧了;而果戈理则是受了但丁的荼毒,非要写出个三部曲来才罢休,实在犯不上的这么劳驾。写小说,一是扬长避短,一是量力而行,哪怕得到的是个残篇,不完足,不圆满,也要比画蛇添足的好许多了。

《官场》此书通篇都用京话,无论是说在哪儿的事儿哪儿的人,就是说发生在外国的事儿也是如此,只除了写上海的事情,对话里用了方言。我想可能是因为此小说一开始是在上海的小说杂志上发表的,其他地方方言还好敷衍过去,但唯独上海的读者是会挑剔的。那段儿写上海官场的戏,读起来就有《海上花列传》的味道了,那股辛辣也就显得绵软了许多,不过终归在上海发生的事儿不多,有两回左右,于通篇的语言风格倒没有什么显著的颠簸。

这部小说体例上已经不拘泥于老话本那样非要有镇场诗,给说书的人一个摔醒子的机会,仅是个“且听下回分解”,这点已有近现代的小说的意思了。而且通篇看也还有“连载”的痕迹,前面几回的语言多少有些急躁,话赶话,虽说此时李宝嘉已经是小说的老手了,初入一个题材,难免要笼络听众,紧张是难免的,到第十回时候吧,差不多就说得入港了,舒畅多了,什么俏皮话京片子也就十分乐意往外甩,越到后面说得越带劲儿,言语间也就越不给那些官场人士们留面子,那群猪狗淋漓尽致,现在看着也是大快人心的。

虽说现在社会发展了许多,但官场总的生态性质貌似是没什么变化的,原来是考科举,现在是考公务员,当然还有党政的路数,与“圣眷忧隆”差不多,还有官商的路数,与“捐班”“捐花样”也是手心手背的,另外还有劳动模范之途,与“孝廉”无异,国企的领导,也和“盐道”“漕道”“制造局”什么的是一个路数,无非是社会发展了,科技进步了,花样更多了一些,官场世界更大,游戏空间更广阔了而已。那什么收纳姨太太、年敬、厘捐,现在识字的人更多些,自然玩儿更灵巧多端了,关注一下新闻天天都会看到这本儿《官场现形记》的.继续。刚才大概查了一下,编写《新官场现形记》《续官场现形记》等等名目的戏也得有二三十出,还不论那些官场小说、反腐小说,看了都是可圈可点凉爽宜人的。从五代《世说新语》到唐朝《罗织经》,到元末《水浒传》,到这《官场现形记》,官场好事貌似是说也说不完的,真不知如果中国没了官或者民主了,小说家们会过怎样的生活。其实就是很简单的“磕头请安”,《官场现形记》里说一个官突然腿摔折了,家里实在着急,说是这就丢了吃饭了家伙了,没了腿,就不能磕头请安了,那以后还怎么挣钱养家糊口呢?就这么点儿事儿,却又能两千年仍然乐此不疲津津乐道,这就是中国小说的功夫了。不过看现在的官场小说能够像李宝嘉这么撕破脸皮说话的实在很少,所以我觉得这本书到现在仍是有其教科书意义的。虽说现在的世界已经没有那么多老礼儿要讲了,见领导也不必“老父台”“老宪翁”的呼唤,也不必作揖打千下跪磕头,给点儿脸的握握手,隆重点儿的鞠一躬,疏远点儿的点点头,亲热点儿的我也见过拥抱耳热的,操行虽然不同吧,但还是同样一个肏性。

有药没药可救不可救,这样的大话我说不来,我在科研界虽说时常与领导首长们过面儿,当终归更多的时间是和“非社会世界”打交道的。不过现在科研界的专家、院士们也渐渐显见的唯领导是瞻了,都怕担责任,“科学家”说来是一顶乌纱帽吧,不管是忽悠的还是机关算尽强取豪夺的,哪怕是个挂名儿的虚衔儿,也算是个功名呢。前两天我看我们单位武警部队出的宣传栏,说军人要培养“四做到”,前三个我忘了,无非是不怕死怕怕死之类,第四个是“力争荣誉”,也就是功名。世人都晓神仙好,唯有功名忘不了。实话说我也回避不得呀,身在江湖么,也想着能自己掌控两个课题,顺顺当当的做两天自在试验,多少我还是爱科学的呢。于是这几天也不免为了官场的事儿发急,痰迷心窍,说了些领导的不干不净的话。咋办呢?看看《官场现形记》聊以自慰吧,反正那个“土馒头”我是一直没在乎过的。

《半生缘》把张爱玲那种精妙绝伦,回味无穷的语言表露无疑,就像一窗精巧细致的 窗棂格纹,少了每一格都不成,只是放在眼里便透着美,但到底美在哪里却又一时道不明。

内容梗概/半生缘

几个平凡的众生男女,世钧曼桢叔惠翠芝,一群随处可见的 都市年青人,把那一点点并不离奇的痴爱怨情,缠来绞去地在一张翻不出去的网里演了那么多年,也就不年轻了。而同时翻天复地的中国近代社会种种变事: 九·一八、一二·八、抗战胜利、国民党接管、上海解放、支持东北,只是作了他们的背景,隐隐约约给他们的故事刷上一笔动乱的 底色。让读者 荡气回肠为之嗟叹的,只是乱世里这几个男女的故事,一点点的痴,一缕缕的怨,脆弱的爱,捂住面孔的无奈。

《 半生缘》把张爱玲那种 精妙绝伦, 回味无穷的语言表露无疑,就像一窗精巧细致的 窗棂格纹,少了每一格都不成,只是放在眼里便透着美,但到底美在哪里却又一时道不明。洗尽铅华、略带感伤的笔调,正好用来缓缓叙述这一段漫长的不了情。曼桢与世均注定的情深缘浅,世均与翠芝两个不相爱的人结了婚。叔惠去了后方,翠芝对叔惠情深几许,却是“汉之广矣,谁可泳之?”曼桢怀着自杀般的心情嫁了祝鸿才,流年似水滔滔逝去,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爱,慢慢淡去;那些曾经撕心裂肺的痛,已然远去;而那些曾经摧肝裂胆的恨,也变得轻如飞絮。

创作历程/半生缘

张爱玲在给朋友宋淇的一封信中,提到《半生缘》其实是根据美国作家马宽德(J.P.Marquand)的小说《普汉先生》改写的。时至今日,在国内各个版本的美国文学史上,我们很少能看到马宽德这个作家的介绍,但他作为上世纪三十年代普利策文学奖的得主之一,的的确确风光过。马宽德又译作马昆德,是当时美国很有名的作家,他的代表作有《波士顿故事》(The Late George Apley)和《普汉先生》(H.M.Pulham,Esquire),后来改写侦探小说,今天看来他已经不再是美国一流的小说家了

《普汉先生》这部小说以第一人称讲述了主人公亨利的婚恋故事。亨利生长于波士顿,在哈佛大学上学时,认识了比尔,两人成为好友。毕业后,并非上流社会出身的比尔说服亨利放弃去父亲创办的'金融公司上班的机会,留在纽约创业。亨利结识了在同一公司上班的玛文,两人相爱,并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,可亨利的父亲突然去世,他只能回乡奔丧。介于长子的身份和家庭的重担,亨利留在了波士顿,没有再回纽约。比尔造访波士顿的时候结识了亨利幼年的伙伴凯,两人暗生情愫,但比尔终究只是个过客。不久,凯便在家人的安排下与亨利结婚。婚后,她还一直忘不了比尔……二十五年后,哈佛同学会上,亨利和玛文再次相遇,亨利再次对玛文动心,可他最终还是选择回到凯的身边。

不难看出,张爱玲《半生缘》的基本框架和人物设置都和这部《普汉先生》惊人地相似,世钧对应亨利,玛文对应曼桢,比尔对应叔惠,凯对应翠芝。上海和南京的双城设置,也同波士顿和纽约相仿。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,据有关人士考证,《半生缘》中不少经典的细节和文案,也均是纹丝不动地从《普汉先生》搬过来的。比如世钧在他和翠芝家总是闻到煤气的味道,翠芝总是让世钧去遛狗;又比如那句“世钧,我们回不去了”和“世钧”。这样明火执仗地挪用,竟然在这么多年轻轻巧巧地掩过了众多张研究者的耳目,略加点染,理直气壮地成就了一部经典,张爱玲当真是有一双魔术手。这样的事实,一下子让众多死忠的张迷不能接受,抄袭别人作品嫌疑,在他们看来,绝对不能加在张爱玲身上。可实际上,正所谓天下文章一大抄,看你会抄不会抄,如果得法,那叫借鉴,从这个意义上说,张爱玲算是一位很会偷艺的作家。

自晚清以来,我国的翻译小说蔚为大观,跟那些文学大家孜孜于翻译名着不同,张爱玲所做的“翻译”,更多是借鉴故事的结构和人物,她的翻译是潜在的,不为人知的,基本上等于私底下的来料加工,是把一个半成品,装点成精品的成品推给大家。这样的工作,翻译家林纾等人也做过。林纾翻译外国作品的时候,不但全用文言,而且往往根据需要窜改作品,人物情节结局常常跟原着有不小的出入,这一路数的“翻译”,跟张爱玲《半生缘》之借鉴《普汉先生》很类似,只是林纾的翻译明说是翻译,而张爱玲则更多的是不点名地私自再创作。

在《半生缘》中,张爱玲改《普汉先生》中的第一人称叙事为第三人称叙事,从而获得了更高叙述视角,能够俯瞰故事中的人物;同时她还极大的充实了曼桢的戏分,让读者更关注曼桢的命运。因为《半生缘》最初是在上海的小报《亦报》上连载的,可能是从市场方面考虑,当然也可能是张爱玲还是想突破《普汉先生》原有的情节格局(张爱玲连载时用了梁京这个笔名,一方面可能是从政治方面考虑,另一方面她可能也对自己是借鉴别人的作品有所顾及),她在原来的故事上加了一段味道浓重的祝鸿才强暴曼桢的通俗桥段,翻手为云复手雨般地模糊了原本那个故事里西方味道,成功地拿为己用,缔造出一部清淡而有富有浓重中国味的小说,同时也成功地娱乐大众这么多年。

张爱玲《半生缘》读后感

这次读书,我尽力不让自己强求能收获什么,粗粗读完了一遍,以为不会有什么感触,却不自觉地又翻回去,看了好几遍那些让我留恋的几个段子,几个情节,慢慢地便像是心里涌出了什么似的,却又有些朦胧,说不太出来。现在也只是粗略地谈谈感受,在写的过程中再逐步提炼,总结感悟与所得。

《半生缘》中不乏名门贵族,然而给我的感觉却远远不止富丽堂皇,更多的是那隐藏在金灿灿的名利下的一股子莫大的悲哀。

曼璐这女子,便正是如此。起初我对她颇感同情与崇敬,为了家庭,才做了舞女,放弃了尊严,娇艳做作,只为讨那千万男人欢心,捞了他们钞票好维持全家生济,她为全家付出太多,最终付出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为代价。我的确欣赏曼桢的高雅天真自尊自爱,也为曼璐的擦脂抹粉,疯疯颠颠的行为感到不适,但一开始我始终觉得她虽会与鸿才撕打,会艳妆浓抹企图遮掩渐苍老的容颜,却仍是美丽而伟大的,她宁愿付出自己的幸福,来换取全家的幸福,那时,曼桢世钧甚至还不及她给我的印象深刻。

但当她嫁进了鸿才家,在华丽的房子里,独自忍受病痛,没有丈夫的疼爱,甚至还要拖着病体与醉酒的丈夫撕打吵闹一番,这日子里满满地尽量悲凉,虽有再多的财产名利,生活却徒有止不尽的空虚,甚至受尽了侮辱,又同谋害惨自己的亲生妹妹,也难怪最终年纪尚轻便郁郁而终,虽然越到后来,越厌恶她,最终她死去了,也隐隐地有些同情这女子了,她也曾有过青春,有过豫瑾,但最后却成了凄凉虚弱狠毒的女人,以病死退出了舞台。

再说这结局,没有谁真正与自己所爱的人结为夫妻,白头偕老,仿佛婚姻是过家家似的,草草了事,事后想不通为何当初要与对方结婚,心里想着的是另外一个人,看得人心酸,那是种喜庆背后掩藏的悲苦,迷茫,《半生缘》给我最深刻的感觉也就是这样的,外人看到的是欢天喜地,却不知这背后挥洒着多少悲伤酸楚的泪水。

仔细回味,仿佛结婚什么的也不再重要了,曼桢把事实告诉世钧,虽然回不去了,其实说不定也是可以回去的,但这样便够了,不需再结婚,在一起白头偕老,那个时刻,只要说出这经历,解开了心结,便知足了,将一辈子恋着对方,再没有遗憾,曼桢曾想着出去以后一定要把这一切都告诉世钧,可真正面对面坐着,诉说了,却仿佛在说一件很远很远的别人的事,平静得让人心疼,世钧知道了这一切,就足矣。

这样的结局,的确掺着丝丝的苦意,但更多的让人回味,让人留恋这份感觉,或者说,正是这丝丝苦意,让人不禁含泪微笑,享受着苦尽后的涩涩的甜意。

在都市中,豪宅里,却住着无人理解的悲伤孤独的人,人前像小丑强装欢笑,背地里暗自抚弄伤痕累累的心。

半生缘,仅仅只半生而已,缘份至半生便已尽矣``````

半生缘,却又远未至“半生”,以为经历了大半人生,却只是匆匆几年光景``````

作者简介/半生缘

张爱玲,1920年9月30日出生于上海,原名张煐。

1922年迁居天津。1928年由天津搬回上海,读《红楼梦》和《三国演义》。1930年改名张爱玲,1939年考进香港大学,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,投入文学创作。两年后,发表《倾城之恋》和《金锁记》等作品,并结识周瘦鹃、柯灵、苏青和胡兰成。1944与胡兰成结婚,1945年自编《倾城之恋》在上海公演;同年,抗战胜利。1947年与胡兰成离婚,1952年移居香港,1955年离港赴美,并拜访胡适。1956年结识剧作家赖雅,同年八月,在纽约与赖雅结婚。1967年赖雅去世,1973年定居洛杉矶;两年后,完成英译清代长篇小说《海上花列传》。1995年九月逝于洛杉矶公寓,享年七十四岁。

中秋前夕,善写月色的小说家张爱玲被人发现死于洛杉矶的寓所,为状安详,享年七十五岁。消息传来,震惊台港文坛,哀悼的文章不断见于报刊,盛况令人想起高阳之殁。张爱玲的小说世界哀艳苍凉,她自己则以迟暮之年客死他乡,不但身边没有一个亲友, 甚至殁后数日才经人发现,也够苍凉的了。这一切,我觉得引人哀思则有之,却不必遗憾。因为张爱玲的杰作早在年轻时就已完成,就连后来的《秧歌》,也出版于三十四岁,她在有生之年已经将自己的上海经验从容写出。时间,对她的后半生并不那么重要,而她的美国经验,正如对不少旅美的华人作家一样,对她也没有多大意义。反之,沈从文不到五十岁就因为政治压力而封笔,徐志

张爱玲活跃于抗战末期沦为孤岛的上海,既不相信左翼作家的「进步」思想,也不热中现代文学的「前卫」技巧,却能兼采中国旧小说的家庭伦理、市井风味,和西方小说得道德关怀、心理探讨,用富于感性的精确语言娓娓道来,将小说的艺术提高到纯熟而微妙的境地。但是在当时的文坛上,她既不进步,也不前卫,只被当成「不入流」的言情小说作家,亦即所谓「鸳鸯蝴蝶派」。另一方面,钱钟书也是既不进步、也不前卫,却兼采中西讽刺文学之长,以散文家之笔写新儒林的百态,嬉笑怒骂皆成妙文。当代文坛各家在《人,兽,鬼》与《围城》里,几被一网打尽,所以文坛的「主流派」当然也容不得他。此二人上不了文学史,尤其是中共的文学史,乃理所当然。

直到夏志清写《中国现代小说史》,才为二人各辟一章,把他们和鲁迅、茅盾等量齐观,视为小说艺术之重镇。今日张爱玲之遍受推崇,已经似乎理所当然,但其地位之超凡入圣,其「经典化」(canonization)之历程却从夏志清开始。《中国现代小说史》出版于一九六一年,但早在一九四八年,我还在金陵大学读书,就已看过《围城》,十分倾倒,视为奇书妙文。倒是张爱玲的小说我只有道听途说,印象却是言情之作,直到读了夏志清的巨著,方才正视这件事情。早在三十多年前,夏志清就毫不含糊地告诉这世界:「张爱玲该是今日中国最优秀最重要的作家。仅以短篇小说而论,她的成就堪与英美现代女文豪如曼殊菲儿、泡特、韦尔蒂、麦克勒斯之流相比,有些地方,她恐怕还要高明一筹……《金锁记》长达五十页;据我看来,这是中国从古以来最伟大的中篇小说。」

一位杰出的评论家不但要有学问,还要有见解,才能慧眼独具,识天才于未显。更可贵的是在识才之余,还有胆识把他的发现昭告天下:这就是道德的勇气、艺术的良心了。所以杰出的评论家不但是智者,还应是勇者。今日而来推崇张爱玲,似乎理所当然,但是三十多年前在左倾成风的美国评论界,要斩钉截铁,肯定张爱玲、钱钟书、沈从文等的成就,到与鲁迅相提并论的地步,却需要智勇兼备的真正学者。一部文学史是由这样的学者写出来的。英国小说家班乃特(Arnold Bennett)在〈经典如何产生〉一文中就指出,一部作品所以能成为经典,全是因为最初有三两智勇之士发现了一部杰作,不但看的准确,而且说得坚决,一口咬定就是此书;世俗之人将信将疑,无可无不可,却因意志薄弱,自信动摇,禁不起时光再从旁助阵,终于也就人云亦云,渐成「共识」了。在夏志清之前,上海文坛也有三五慧眼识张于流俗之间,但是没有人像夏志清那样在正式的学术论著之中把她「经典化」。夏志清不但写了一部《中国现代小说史》,也只手改写了中国的新文学史。

杰出的小说家必须有散文高手的功力,舍此,则人物刻画、心理探索、场景描写、对话经营等等都无所附丽。张爱玲的文字,无论是在小说或散文里,都不同凡响,但是她无意追求「前卫」,不像某些现代小说名家那样在文字的经营上刻意求工、锐意求奇。她的`文字往往用得恰如其分,并不铺张逞能,这正是她聪明之处。夏志清以她的散文〈谈音乐〉为例,印证她捕捉感性的功夫。「火腿咸肉花生油搁得日子久,变了味,有一种『油哈』气,那个我也喜欢,使油更油得厉害,烂熟,丰盈,如同古时候的『米烂陈仓』。」如此真切的感性,在张爱玲笔下娓娓道来,浑成而又自然,才是真正大家的国色天香。

张爱玲不但是散文家,也兼擅编剧与

宋淇和张爱玲都熟悉上海生活,习说沪语,在上海时已经认识。五十年代初,他们在香港美新处同过事,后来宋淇在电

(一九九五年九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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