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乾的散文读后感集合76句-读后感
【作者简介】萧乾(1910年1月27日-1999年2月11日),原名肖秉乾、萧炳乾。北京八旗蒙古人。中国现代记者、文学家、
1931年到1935年间,萧乾和美国人埃德加·斯诺等人编译了《中国简报》、《活的中国》等刊物和文学集。1935年他进入《大公报》当记者。1939年任伦敦大学东方学院讲师,兼任《大公报》驻英记者,是二战时期整个欧洲战场唯一的中国战地记者。还曾采访报道第一届联合国大会、审判纳粹战犯等重大事件。
1949年后,主要从事文学
“上”人回家
萧乾
“上”人先生是鼎鼎有名的语言艺术家。他说话不但熟练,词儿现成,而且一平八稳,面面俱到。据说他的语言有两个特点,其一是
故事叙到这里,下面转入对话。
妻:今儿个你怎么这样晚才回来?上:主观上我是希望早些回来的,但是由于客观上难以逆料、无法控制的原因,以致我实际上回来的时间跟正常的时间发生了距离。
妻(撇了撇嘴):你干脆说吧,是会散晚啦,还是没挤上汽车?上:从质量上说,咱们这10路公共汽车的服务水平不能算低,可惜在数量上,它还远远跟不上今天现实的需要。
妻(不耐烦):大丫头还没回来,小妞子直嚷饿得慌。二丫头,拉小妞子过来吃饭吧!(小妞子刚满三周岁,怀里抱着个新买的布娃娃,一扭一扭地走了过来。)妞:爸爸,你瞧我这娃娃好看不?上:从外形上说,它有一定的可取的地方。不过,嗯,(他扯了扯娃娃的
妞(撒娇地):爸爸,咱们这个星期天去不去公园呀?上:原则上,爸爸是同意带你去的,因为公园是个公共文娱活动的地方。不过——不过近来气候变化很大,缺乏稳定性,等自然条件好转了,爸爸一定满足你这个愿望。
妻(摆好了饭菜和碗筷):吃吧,别转文啦!妞(推开饭碗):爸爸,我要吃糖。
上:你热爱糖果,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。这种副食品要是不超过定量,对身体可以起良好的作用。不过,今天早晨妈妈不是分配两块水果糖给你了吗?妻:我来当
妻(茫然地):什么?倒是合不合口味呀?上(被逼得实在有些发窘):从味觉上说——如果我的味觉还有一定的准确性的话——下次如果再烧这个汤的话,那么我倾向于再多放一点儿液体。
妻(猜着):噢,你是说太咸啦,对不对?下回我烧淡一点儿就是
(正吃着饭,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推门走进来,这就是“大丫头”。她叫明,今年上初三。)明:爸爸,(随说随由书包里拿出一幅印的水彩画,得意地说)这是同学送我的,听说是个青年女画家画的。你看这张画好不好?上(接过画来,歪着头望了望):这是一幅有着优美画面的画。在我看来(沉吟了一下),它具有一定的吸引力。这一点,自然跟画家在艺术上的'修养是分不开的。然而在表现方式上,还不能说它完全没有缺点。
明:爸爸,它哪一点吸引了你?上:从原则上说,既然是一幅画,它又是国家的美术出版社出版的,那么,它就不能不具有一定的吸引力。
明(不服气):那不成,你得说是什么啊!(然后,眼珠子一转)这么办吧:你先说说它有什么缺点。
上:它有没有缺点,这一点自然是可以商
明:爸爸,要是你问我为什么喜欢它呀,我才不会那么吞吞吐吐呢。我就干脆告诉你:我喜欢芦苇旁边浮着的那群鸭子。瞧,老鸭子打头,后边跟着(数)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七只小鸭子。我好像看见它们背上羽毛的闪光,听到它们的小翅膀拍水的声音。
上:孩子,评论一件完整的艺术品,你怎么能抓住一个具体的部分?而且,“喜欢”这个字眼儿太带有个人趣味的色彩了。
明(不等“上”说完就气愤地插嘴):我喜欢,我喜欢。喜欢就是喜欢。说什么,我总归还告诉了你我喜欢它什么,你呢?你“上”了半天,(鼓着嘴巴,像是上了当似的)可是你什么也没告诉我!妻:大丫头,跟你爸爸费嘴啦。他几时曾经告诉过谁什么!
【引言】老北京的小胡同,北京海纳博图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携新世界出版社于2014年11月再版发行,并由萧乾夫人文洁若亲自审定、亲笔作序。
我是在北京的小胡同里出生并长大的。由于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在世时管开关东直门,所以东北城角就成了我的早年的世界。四十年代我在海外漂泊时,每当思乡,我想的就是北京的那个角落。我认识世界就是从那里开始的。
还是位老姑姑告诉我说,我是在羊管(或羊倌)胡同出生的。七十年代从“五七”干校回北京,读完美国黑人写的那本《根》,我也去寻过一次根。大约三岁上我就搬走了,但印象中我们家好像是坐西朝东,门前有一排垂杨柳。当然,样子全变了。九十年代一位摄影记者非要拍我念过中学的崇实(今北京二十一中),顺便把我拉到羊管胡同,在那牌子下面只拍了一张。
其实,我开始懂事是在
母亲去世后,我寄养在堂兄家里。当时我半工半读:织地毯和送羊奶,短不了走街串巷。高中差半年毕业(1927年冬),因学运被变相开除,远走广东潮汕。1929年虽然又回到北平上大学,但那时过的是校园生活了。我这辈子只有头十七年是真正生活在北京的小胡同里。那以后,我就走南闯北了。可是不论我走到哪里,在梦境里,我的灵魂总在那几条小胡同转悠。
啊,胡同里从早到晚是一阕动人的交响乐。大清早就是一阵接一阵的叫卖声。挑子两头是“芹菜辣青
北京的叫卖声最富季节性。春天是“蛤蟆骨朵儿大甜螺
我最喜欢听夜晚的叫卖声。顾客对象大
另外是夜行人:有戏迷,也有醉鬼,尖声唱着“一马离了”或“苏三离了洪洞县”。这么唱也不知是为了满足一下无处发挥的表演欲呢,还是走黑道发
那时我是个穷孩子,可穷孩子也有买得起的玩具。两几个钱就能买支转个不停的小风车。去隆福寺买几个模子,黄土和起泥,就刻起泥饽饽。春天,大院的天空就成了风筝的世界。阔孩子放沙雁,穷孩子也能有
夏天,我还常钻到东直门的芦苇塘里去捉蛤蟆,要么就在坟堆旁边逮蛐蛐——还有油葫芦。蛐蛐会咬架,油葫芦个头大,但不咬。它叫起来可优雅啦。当然,金钟更好听,却难得能抓到一只。这些,我都是养在泥
北京还有一种死胡同,有点像上海的弄堂。可是弄堂里见不到阳光。北京胡同里的平房,多么破,也不缺乏阳光。
胡同可以说是一种中古民用建筑。我在伦敦和慕尼黑的古城都见到过类似的胡同。伦敦英格兰银行旁边就有一条窄窄的“针鼻巷”。很像北京的胡同。在美洲新大陆就见不到。他们舍得加固,可真舍不得拆。新加坡的城市现代化就搞猛了。四十年代我两次过狮城,很有东方味道。八十年代再去,认不得了。幸而他们还保留了一条“牛车水”。我每次去新加坡,必去那里吃碗排骨茶。边吃边想着老北京的豆浆油炸果。
但愿北京能少拆几条、多留几条胡同。
一九九三年十月六日
从赛汉塔拉到东苏尼特这段,走的正是过去被称做“旱海”的塔木钦草原――几十万年以前,它也许就是一片道地的海。过去,这两百里没有水,也没有人烟,牧人旅客都视为畏途。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,找不到什么可以作路标的东西,只是公路旁边偶尔出现一座土丘,那也许是汉人的坟,要不就是为了搭篝火堆起的石头。从远处看去,黑
也许是因为这地方海拔接近二千尺的缘故,天低得好像可以用手摸到,因而,人们对云彩的变幻也特别留意。衬着青石板一般的蓝天,云彩有时候团团飞卷着,像一簇狂舞着的雄狮,可是顷刻之间又会化成黑乌乌的一片煤层。这时候,汽车声嘶力竭地跟云彩赛起跑来了,随后,煤层上吧哒吧哒地掉下雨点。可是把脑袋从帆布里钻出来,朝四下里一望,乌云罩不到的地方却仍然是黄澄澄的一片阳光。骤雨还没住,太阳又嬉戏地从云隙里投下一道微光,就像悬在半空的一匹薄纱。
这时候,一个奇丽的景色在我们面前呈现了:一道完整的虹,衬着天空和草原,从地面拱了起来。我说“完整”,因为我们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虹的两端跟地面衔接的地方。
不一会儿,风把云彩吹散了,雨自然也就停了下来。云彩又驯善地变成了白色,有的化成一棱棱,好像透视像上的肋骨;有的散成一座座岛屿,上面影影绰绰似乎还辨认得出一些苍松古柏;也有的吹成细长条,好像半透明的`银鱼,在蓝空里逍遥自在地飘浮着。
蓝空下面,公路就像一条叠成无数
“看,黄羊!”有人激动地喊了。
抬头一看,公路右边果然出现了几百只浅
不多时,卡车忽然缓慢下来,机器的声音嘶哑了。再过一会儿,随司机怎样扳闸,它再也不肯动弹了。
抛锚总归不是好事情,可是稍稍停一下车却是大家心里早就盼着的。
草原像海,但是在海上船长能把船停下来,叫旅客们下去欣赏一下景物吗?从疾驰的卡车
很快我们就在草地上发现了宝石,大家就都弯下腰去忘情地
这时候,一只雄伟的苍
远远听到一阵马达声,另一辆货车开过来了。我们放下宝石,也像黄羊般迎了上去。草地上最可贵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互助,前边车子要是掉了东西,后边的一定煞住车子,给
往车上一看,原来不是所有旅客都下了车。那个跟我背抵着背的青年这时候正蹲在车上,手里托着一只水壶在倒水,旁边躺了一个人。仔细一看,正是那个买清凉油的姑娘。她的头发凌乱,眉头紧皱着,脸上是一片土色。
刚好又一辆货车从后边开过来了,车上的货物垛得比司机驾驶台高出总有半头。到跟前,那辆车子戛然停住了。车门一开,跳下一个打扮完全不同的司机驾驶她穿了一件男用的鹿皮短大衣,脖子上系了条豆绿色的绸围巾。帽子看来是太小了些,盖不住她那一头蓬蓬的黑头发。
“出啥岔儿啦?”她那张还带着不少稚气的脸笑着走过来,用纯朴的山西口音问。
“快修好啦,开你的吧!”两个会诊的大夫坚决地向她摆了摆手。
女司机还不甘心地犹豫了一阵,才又爬上驾驶台,呜呜地朝着天边开去了。
宝石可爱,然而大家毕竟更急着赶路。有人不耐烦地问起“车子究竟出了啥毛病”,司机幽默地回答说:“心脏病!”本来嘛,汽车要是发动机上出了故障,那还不就是心脏病!
对于走远路的旅客,什么是最美妙的声音呢?我说,那是汽车抛锚后,经过很长一阵检修,终于修好,汽箱罩砰地一声合上,然后,发动机发出的雄壮的响声。
我们的卡车还是一匹满有威风的健马,经过一番治疗,它又在草原上驰骋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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